这是当年一首诗的题目。与写诺日朗瀑布的那首《看见金光》作于同年同月,可能不是同一天。也许是同一天,可能不是同一个时段。确定是五月,高海拔地带的春天。从马尔康出发,翻越鹧鸪山和弓杠岭,过理县、汶川、茂县、松潘,好几天时间才到达九寨沟,住在树正寨老百姓家里。白天四处漫游,行经一个个蓝色海子。晚上,用字与词,搭建叫作诗的建筑,为情感寻找方向。房间里没有桌子,同屋的人睡了,就把被褥卷起来,在床板上写下那些
城市观看者 我的记忆最早可以追溯到沈阳军区“炮校院”的那个家,我出生以后在那里住到七岁。为什么叫“炮校院”,是什么“炮校”,我没有考证过,至今不得而知。那是临近中山路和二经街交叉点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一圈小洋楼,是旧时代遗留的产物,但旧时代的产物也可以“古为今用”。 我住的是一栋二层小楼——也可以说三层,因为第一层是半地上半地下,我家在一层,实际是一层半。小楼外表是一色的青砖,楼顶是坡顶,有点
犹记得应该是二十年前,我跟随深圳较早拥有小车一族的朋友们北去粤北韶关下辖的南雄,匆匆逛过珠玑巷,之后去了岭南南面,亦即南雄这边的梅岭古道。这条打下了唐朝名相与诗人张九龄深刻印记的古道两侧,梅树杂生,树上已经结了小指头大小的青梅。尝一颗,苦涩不能入口。梅子成熟季约在每年的六七月,那么推算一下,我那次过去,约在三四月间。沿路而上,站在绿苔侵阶的大庾岭关口,朋友告知,对面就是江西赣南的大余县。 道一声
遛鸟人 遛鸟的人在立交桥引桥边的人行道上已站了很久,照旧双手插兜,照旧穿那件不黑不灰、又黑又灰的夹克,照旧不跟任何人说话,照旧身边围绕着三个鸟笼。冬天的风从四面八方往立交桥灌。这座老旧的桥,就在我们街的转角处。桥下是片光线不甚好的空地,但是面积也大,人流量也大。做小生意的人就自发聚在那里,真是卖什么的都有。牛羊肉也有,蟑螂药也有;旧书旧历有,山寨的名牌用品也有。“十块钱一条的真皮皮带!不是真皮不
布鲁诺·舒尔茨说:在那些超凡脱俗的时刻,我们仿佛体验到顿悟的曙光。 山形 气喘吁吁的时候,终于爬上山坳了。 大山是刚被雨水洗刷过的。适才,在山谷行走时,那雨正好倾盆泼下,我藏匿于一个山崖的洞里,无聊已极,无聊就干脆看小溪的洪水暴涨。 那洪水是很有气势的。咆哮着,如千万匹野兽向前冲撞,大有把这个沉闷的世界冲走的企图。可是雨刚一停下,洪水就溃退了。这变化其实就是在瞬间的事。但,我毕竟没有因此大
柏林,不是巴黎、伦敦,也不是布达佩斯或者维也纳,用当年一任市长的话概括柏林——柏林穷,但性感。 柏林的穷,如影随形,柏林市政府是德国为数不多的破产政府,运营靠花未来的钱。 柏林的性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全靠体会。柏林没有上面提到的那些欧洲都市的气派,因此穷酸?但柏林有自己独特的命运,因此丰富! 一 站在柏林西南部麦基尔大街上,心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去柏林吧! 在我的想象中,当年这声音不
一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在这美好的时节,我放下所有杂务,心无旁骛回到故乡:萍乡。 萍乡,名字与它的气质很匹配。这个名称的来由,与楚昭王有关,更与孔夫子有关。宋代文豪黄庭坚诗云“若非精鉴逢尼父,安得佳名冠此乡”,《汉书》《孔子家语》《太平寰宇记》等史书对此亦有记载。得名于孔子,是萍乡的荣耀,也成为萍乡的历史文化基因。两千年来,无论朝代如何更迭,无论世间如何变化,萍乡未曾更改过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