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 年甲午战败,《马关条约》的屈辱撕开了晚清腐朽的脓疮。在 “四万万人同一哭” 的悲愤中,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维新派登上历史舞台,掀起了一场旨在救亡图存的戊戌变法。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资产阶级改良运动,试图以制度革新挣脱封建枷锁,却仅存 103 天,史称 “百日维新”。 变法期间,光绪帝颁布数十道诏令,废八股、办新学、设译局,力图 “师夷长技以制夷”。康有为进呈的《波兰分灭记》以
1898年8月,清政府内部的维新派与守旧派之争已趋于激烈。朝中的守旧势力对维新派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他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不断地在光绪帝面前诋毁维新派,甚至有人提出应立即处决康有为等维新人士。在此背景下,奕劻和李莲英甚至跪求慈禧太后重新“垂帘听政”;御史杨崇伊频繁前往天津,与荣禄秘密策划,图谋发动政变;更有宫廷内外的流言蜚语,称光绪帝即将被废,新君将被立……在守旧派的重压之下,光绪帝的信念开始
我回国休假期间,中国的维新变法运动风风火火地开始了,犹如一颗火种迅速弥漫到全国。林乐知先生(他的《中东战纪本末》一书广为流传)被邀请担任上海即将开班的一所大学的校长。他最终拒绝了这一职位,只同意起草一份章程,内容为如何建立现代国际教育体系。同时,他还借鉴了英国政府在印度所建立的教育制度,准备了一份构思缜密、操作性强的具体方案。 梁启超在上海创办了一份《时务报》,作为改革维新派的发声器和传声筒
原编者按:张菊老(张元济)是参加戊戌变法硕果仅存之一人,故镌有图章一枚,内刊“戊戌党锢孓遗”六字,兹以八三高龄,远道来京,参加人民政协,本社视为难得之机会,特请回忆前事,由北大同学三人前往访问,细心记录,并将记录稿送请审阅,以求准确。毛主席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曾提到康有为等,认为他们代表了中国共产党出世以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他们在当时的确是先进者。菊老这里所讲的很多是书本未见的材料
汪康年( 后排左起)、孙宝瑄、宋恕、梁启超( 前排左起)、胡庸、吴嘉瑞、谭嗣同七人于1896 年拍摄的合影,后人称此为《七贤图》。 光绪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九日(1898年8月16日) 两天前,谭嗣同由上海启程乘船至天津口岸,宋恕为他饯行。送别时,宋恕再三劝他远离政治,“不如早归”。然而劝阻无效,宋恕在日记中留下了“此公精研佛理,素能打破生死关头”的叹惋。临行匆匆,对于久未谋面的孙宝瑄等几位朋友,
1898年秋天,慈禧太后的屠刀在北京菜市口齐刷刷地砍下了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的头颅,血花四溅,老迈帝国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徐徐落下了19世纪阴沉的帷幕。纪元更始,20世纪的中国开始于八国联军铁骑进京的烽火狼烟,垂帘听政、主宰中国的慈禧仓皇西逃,万乘之尊一路上饱受流离之苦。这才有了1901年1月29日慈禧以光绪帝名义颁发的那道变法谕旨,这是20世纪出现的第一线微弱之光,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清末新
冷门与热门,其实只是相对而言,并非绝对且一成不变的概念。就我个人而言,大学时期所学的冷门专业,却为我开启了通往科学家之路的大门。 大学本科与研究生阶段,我的专业都是调剂进入的。我所从事的地质学分支——勘察技术与工程,曾经让我感到既困惑又抗拒。这个领域的知识体系涵盖岩石学的微观结构与土力学的力学原理,内容之抽象与理论之繁复让人望而生畏。 毕业后实地工作,我们在烈日下戴着安全帽
中国有多少棵树?一篇发表在国际期刊的论文给出了答案:截至2020年,中国共有1426亿棵树,平均每公顷森林有689棵树,相当于14亿人每人“拥有”100棵树。 这篇论文绘制出中国首张100米分辨率的树密度地图。从这张图上可以解读出不少信息:纯粹看数量,四川的树最多,西藏的树最少;把人口当分母,西藏的人均树木拥有量最高,达到近2000棵,天津、上海人均1棵。 变换一下观察尺度
很多人都知道,美国大学学费很贵。但很少有人意识到,这种“贵”,竟足以颠倒世界的边界——不再是发展中国家的年轻人千里迢迢赴美追逐“美国梦”;而是美国本土的大学毕业生,为了逃避高额学贷和沉重还款压力,反向奔赴海外,寻找出路。 有人定居他国,甚至在多个国家间旅居辗转,只为压低生活支出、在利息进一步滚动前还上贷款;也有人干脆“出逃”,放弃还款,把债务永远留在身后,从此告别祖国。 “
黄昏古寺,偶读陈春成《竹峰寺》,尤其喜欢那段关于黄昏的感喟。 “有一种消沉的力量,一种广大的消沉,在黄昏时来。在那个时刻,事物的意义在飘散。在一点一点黑下来的天空中,什么都显得无关紧要……如果你在山野中,在暮色四合时凝望过一棵树,足够长久地凝望一棵树,直到你和它一并消融在黑暗中,成为夜的一部分——这种体验,经过多次,你就会无可挽回地成为一个古怪的人……就只适合日复一日地坐在野地里
《Begonia in de regen》 [ 日] 大原浩生 那年我十三岁,淘气得不得了。我上树掏鸟,不小心摔了下来,腿折了。起初,我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为在家里躺几天,就又可以蹦蹦跳跳了。然而,右腿越来越疼,脚腕肿得连秋裤都穿不进去了。父母这才用架子车把我拉到了县医院。 这是我第一次住院。病房干净整洁,有现成的开水,在我看来就是奢侈的宾馆。我天真地以为,身体上的任何毛病,只
我小时候,大概是刚能阅读一点文学作品的年纪,读过一本没有封皮的书。这本书严格讲只是一部残卷,因为前后都撕去了一部分,最前边一篇的题目只剩下三个稍大一点的字:“暴风雨……”所以我连这篇作品叫什么名字都不太清楚,更不用说整本书的书名了。 这部残卷让我如痴如醉。它写了俄罗斯莽林,写了猎人和林中各色居民的生活,更写了无数的动物。这些处处洋溢着浓烈林野气息的文字,像绵绵无尽的天籁,把我深深
在内蒙古博物院的展厅中,有一件被誉为“草原瑰宝”的珍贵文物——匈奴王冠。它宛如一位沉默的历史讲述者,向每一位参观者诉说着两千多年前匈奴族的辉煌与荣耀。 1972年,在鄂尔多斯杭锦旗阿鲁柴登的沙窝子,几位牧民偶然发现了一批金光闪闪的物件。起初,大家并不知晓其珍贵,还打算拿回家制作日常用品,后来得知是金银器物,便卖给了当地银行。好在银行职员反映给了文教局,这批珍贵的匈奴文物才得以保全,而匈奴王冠
在各种不同文化的彩陶中,人形器毫无例外是最高等级的存在,原因无他,就在于数量稀少且造型别致。最早的人形器出自黄河中游的仰韶文化,延续到黄河上游的马家窑和齐家文化,在制作手法上比较接近,一般不改变器物的基本形状,人的形象塑造仅限于器物颈部及盖罐的盖上,也就是我们所见到的人头瓶和人头盖罐。 四坝人形器恰恰与之相反,人形器均没有头部,利用器物(罐)的原本罐体作为人的躯干,在罐的底部加装双腿和脚,由此构
松间山禽图 南宋 无款 绢本设色 25.3cm×25.3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画作作者不详,画幅虽小,却有浩大宽阔之势。古松山涧,湍流直下,四只山雀形态各异,写实逼真。画面构图形成视觉回环,富于情趣,在静与动中展示自然的生命力。
太平洋上的孤岛,从来没有人去过,那里一样有日落日出,一样有花开花落,一样有春夏秋冬,那个世界,我们没见过,我们脑子里面就没有它。今天能照相了,我们才晓得黑洞里是什么,我们的宇宙知识多了一大块。所有我们知道的,或者用肉眼看见,或者用机械的眼看见,或者用推理的眼看见,而哲学能推理到最远最远。 所以人接受教育,不是说你受教育换得吃饭的工具,也不是说受了教育知道人跟人怎么相处,而是要养成
时间似乎无情,但仍然可以挽留。如果你爱惜它,它也会留恋你。如果你用功读书,时间就留在你的成绩里;如果你锻炼身体,时间就留在你的健康里;如果你开朗热诚,时间就留在你的人缘里。 “日月如梭”,梭留在织成的锦缎里。 “光阴像流水”,水留在工厂的电力、水田的禾苗、游船的行程里。 时间如鱼,怠惰的渔夫,漫不经心的渔夫,自暴自弃的渔夫,总是有一张空网。 哲人说:“时间留,我
任何一个作家,在实现了写作自由之后,都将面临“不写作的自由”这个问题。不写作能怎么样呢?你可以更多地品味人间的悲剧或者喜剧、锅碗瓢盆或者江河湖海、风花雪月或者刀枪剑戟。你可以去观望一棵树四季的轮回、繁茂与凋敝的更迭。甚至,你只是静静地凝神观看落日的余晖,一点点从墙壁上退离、散去,像是一些留不住的记忆…… 作家只是你心中的一枝自然之花,花开花落,去留无意。这,已经足够,足够向往昔充满写作激
事物在逆光中变得神奇。一部分隐藏在重重的阴影里,一部分被异常强烈地照亮。有些事物会变得半透明。如果它是树叶,在逆光中,叶片里碧绿的汁液会加倍明亮,生意充盈。逆光使大千世界突然焕发出一种强烈的生命感。 我对逆光痴迷。逆光时——它的光影重叠或缭乱,它的奇妙的反光,都分外夺目。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把它写在长长短短的散文里,或让我小说里的人物置身逆光的情境中。 在作画时,若将一片芦花、
测量究竟有多不可靠?为什么越是细究,它的可靠性就越低?当然,至少计量学家们一度相信,如果测量仪器足够精密,那么就有可能得到精确的测量数据。然而,现实从来都不会如此简单。数学史上的杰出人物刘易斯·弗赖伊·理查森就提出了一个至今仍令人困扰的测量悖论——“海岸线悖论”。 这个悖论说的是用于测量海岸线的线段越长,所得到的海岸线长度就越短;反之,用于测量的线段越短,所得到的海岸线长度就越长。假设今
窗在建筑美学上的重要作用,是造成间隔效果。敞开式呈现的光效景色,包括风声、雨声,经过窗的开合角度滤筛,就变成了微妙的景色和背景音乐,有了审美层次和咀嚼余地。窗,一边回应着人的心情,一边让外界的五味声色涌入,最后让人浸润在物我一体的泱泱诗情之中。 逛园林时,我常常见主人在书房开了西窗,窗前种一丛绿竹或芭蕉。傍晚,西晒的余晖,透过天然绿竹帘,滤除淡淡绿光,犹如纱帘,落在几案的古琴或笔墨上,再
住惯城市的人不易知道季候的变迁。看见叶子掉知道是秋,看见叶子绿知道是春;天冷了装炉子,天热了拆炉子;脱下棉袍,换上夹袍,脱下夹袍,穿上单袍;不过如此罢了。天上星斗的消息,地下泥土里的消息,空中风吹的消息,都不关我们的事。忙着哪,这样那样事情多着,谁耐烦管星星的移转,花草的消长,风云的变幻?同时我们抱怨我们的生活,苦痛,烦闷,拘束,枯燥,谁肯承认做人是快乐?谁不多少间咒诅人生? 但不满意的
人的记忆有多种,味觉记忆是其中一种。在某些方面,身体记忆比情感记忆更久远,甚至相伴终生。我讲一个有关味觉的故事。 一个孩子在七岁时被拐走,三十年后,他开货车,在一个陌生的村子翻了车。他又饥又渴,去村子找饭吃。招待的老妪问货车司机:你想吃什么。他说想吃面汤。老妪做了面汤,端给他吃。他边吃边流泪,吃完了,嚎啕大哭。老妪问他: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遇上过不去的坎了。他说,没有,我想我妈妈了。老
不久前朋友问:“你有感觉幸福的时刻吗?”我说了三个时刻。深夜跑步,月亮高悬,蝙蝠低飞像微型超人从眼前掠过,萤火虫在林间舞动;有效率的一天,写了完整的东西,觉得自己赢了时间;健身回来的路上,身体像浸在暖洋里,从盐田回来时从高处看灯火辉煌的港口,从大鹏回来时在土洋大桥上看左侧漆黑阔大的海。以及没说出来的,阅读时那种坐在家中尽享人间瑰宝般感到无比幸运的时刻,还有掐指一算每个月只需千把块钱就可以一直这样生
友谊医院神经内科病房有十二间病室,除去1号2号,其余十间我都住过。当然,绝不为此骄傲。即便多么骄傲的人,据我所见,一躺上病床也都谦恭。1号和2号是病危室,是一步登天的地方,上帝认为我住那儿为时尚早。 十九年前,父亲搀扶着我第一次走进那病房。那时我还能走,走得艰难,走得让人伤心就是了。当时我有过一个决心:要么好,要么死,一定不再这样走出来。 正是晌午,病房里除了病人的微鼾,便
《生命彼岸的托尔斯泰》[俄]列宾 在许多人心目中,列夫·托尔斯泰是身材伟岸的长者模样。当列宾1880年第一次在莫斯科的大喇叭胡同见到托尔斯泰时,他吃了一惊,意识到自己被过往见到的图片和肖像画欺骗了——眼前的人像一个怪人和布道者,个子矮壮,却长了一个尺寸硕大的头!蓄一部灰色美髯,穿长长的黑色常礼服。 精于绘画的列宾很快就意识到,正是这个巨大的颅脑,让托尔斯泰在肖像中显得高大魁梧——人
《花园中的女人》[法]莫奈 1866至1867年,莫奈完成了《花园中的女人》。他当时只有未婚妻卡米耶一个模特,怎么画“女人们”呢?嗯,那就让卡米耶先后扮演3个女人吧……实际上,模特还不是大事。为了他偏执的“户外完成”理念,这幅255厘米长250厘米宽的大画,他是挖了条壕沟、嵌进画的下半部,才好画上半部的。为了等候阳光,他可以坐着傻等半天。当阳光来到,他就用大号笔,以迅速的笔触来完成厚涂层
伴随着30年的城镇化进程,越来越多的人口融入城市文明。大家畏缩在食品工业链的末端,对谷物的理解仅仅停留在《稻香》和《风吹麦浪》等歌词里,甚至退化为“五谷不分”的超市购物者。食物的生产方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经常有人发出感慨:今天的东西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 的确,以前的米饭煮熟后,会有一层油光;一滴芝麻油溢出,能让整个屋子飘香;土猪肉吃下去,口感醇厚,满嘴流油;土鸡蛋的蛋
从带宽的角度讲,光线是传播信息最好的方式,但当环境中的障碍物太多,比如热带雨林或者长草草原,声音就成了信息传播的最佳替代方案。绝大多数会用声音传递信息的动物依靠的都是先天发声机制,即它们发出的声音是由基因所决定的,属于生下来就拥有的技能,接收声音信号的能力同样如此。 但是,有一部分动物进化出了后天发声机制,即它们会通过学习来掌握一种新的语言,甚至会主动发明此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语
一 1487年,葡萄牙航海家巴尔托洛梅乌·迪亚士是亨利王子的追随者,驾驶卡拉维尔帆船,离开里斯本,再次沿着非洲大陆海岸南下,向着那个岬角探险。当船队接近南纬40度到60度之间时,他们见识了“咆哮西风带”的终极拷问。在巨浪“咆哮四十度”、狂风“狂暴五十度”之后,随着船员“尖叫六十度”,所有进入此域的航船皆在劫难逃。 迪亚士遇险在南纬35度,只被西风带扫了一下,他的船队便不知身在何处了
大家好,我是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赵冬梅,这次我是作为泱泱的妈妈来到“一席”。我的题目是——我的儿子跟学校“八字不合”。 我的儿子今年24岁,他在14岁的时候从初中辍学,最高学历是初中。 这就是我生命中的至暗时刻 我今天主要就是来安慰大家的,用我的悲惨来安慰有类似遭遇的亲爱的家长们。我也曾经在泥淖里,在黑暗里,那我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首先还不是说我走出来,我要做的第一件
彩色连环画《孔雀东南飞》节选 章可 王力 接小朋友放学回家,在车上,他忽然说:“妈妈,我们最近在学《孔雀东南飞》。”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困惑,便问他:“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他说:“莫名其妙。焦仲卿好窝囊,他妈叫他休妻,他就休妻。刘兰芝临走时跟他说了,自己在娘家做不了主。为什么他听到刘兰芝即将再婚,还要跑去说那么多刻薄的话呢?刘兰芝后来的结婚对象还算不错,焦仲卿既然爱刘兰芝,不是应该祝福她
关于阅读,我至今是一个老派人物,还死硬。我坚持认为,坐下来、打开书、一手提笔、边读边记是最佳的阅读方式。阅读是容易产生快感的,快感来了,不管不顾,一口气冲到底,那个当然爽。我把这样的阅读叫做放纵式阅读,它的缺点是看得快、忘得更快。 如果手上有一支笔,它对阅读的速度就会有一个调整。笔的作用其实就是刹车的作用。你在书上划拉几下,再写上几个字,这一来阅读的速度就下来了,它有助于理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