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如果抵达了事物的本质,诗的本质——诗性,亦同时显现。 所谓事物的本质,即事物的本源、秩序、意义等,比如老子的“道”、孔子的“仁”、朱熹的“理”。这些伟大的论述本就是伟大的诗,因为它们有美妙的形式、无懈可击的逻辑和给事物建立秩序、意义的美。 诗歌开辟着另一条通往事物本质的道路。虽然诗歌的本质也是去探寻和描述事物的本质,赋予事物本源、秩序和意义,但它除了关注大事大物外,更热衷小事微物,从感性
1 飞翔不是后来才有的 停歇,或在峭壁上眺望 暗夜滋长。倒影将叙事拉得很长 鱼群没有扰乱芳心,只把暗许的波纹推向岸边 而鹤,梳理洁羽。壁上的月光 千百年来都一样 轻洒、清辉、澜漪 停下来。别动安谧夜色 别动鹤壁生动辞藻,别动舟楫 别动《诗经》里的风雅颂,也别动 吟诵,和那一声悠长的鹤鸣 2 起笔落墨。晚风从远去的朝歌吹来 从文字里溢出的动词,淇河拱手揖让了一片岚烟 鹤
镇远古城 镇远城的古典 被㵲阳河濯新 流水泼墨 石屏山日渐明亮 醒着的爱 像雾岚描绘的檐廊 祝圣桥的臂膀 担起了两岸清脆的鸟鸣 北岸旧城 南岸卫城 曾经的日月 抚慰过熟悉的身影 我的回忆是新中街的唇语 你的回眸 像古码头 那一串串苔藓的履印 凯里酸汤 一碗酸汤 荡漾黔东南江湖 回旋萦绕 撞击着苗侗乡民的味蕾 摆渡的生活 一抹秋风掠过村寨 酸汤的香味
自勉词 不能对不起老妈 独自一人去西双版纳老年公寓 只为我有一段省心时光。 不能对不起满橱书籍 阳台上的暖冬,披在双肩 字里行间渐渐显露出来的真相。 不能对不起上苍 经过疾病、清贫、惊恐的战栗 让我重新活下来。 不能对不起视我为珍宝的朋友 我呼吸空气,同时吸进你们的期盼 在岁月中慢慢咀嚼、品味…… 也不能对不起四季流转 春天的花、冬天的雪、秋日的恓惶 自然界变幻出一个
湖边静坐 秋日午后,在湖水旁静坐 远处的一棵又一棵杉树 被几个孩子用石头砸倒在水面 我也捡起一块扁石,朝自己的倒影砸去 一颗栾树的红果实 蛇嘴般袭击了我脖颈 惊吓使得倒影碎去的瞬间 真身也若死去 我仿佛看见耸入秋云的杉树们 也死了百回 涟漪宁静,疼痛的波纹画着一个大圆 将湖边的我框了进去 “不要将孩子们框进来” 我朝孩子们喊,比画撤退的手势 秋日闲适,孩子顽皮 石头
伤事 多日的雨停了。下到小区,回望一下 楼层的窗户,皆己关闭。 清扫楼道的阿姨,提着袋子, 从门洞走出,我把空的水瓶递给她。 推着小车的年轻妈妈, 绕着喷水的园池, 孩子的小拳头在嘴边啃着。 门卫室里没有人,很多快递堆在地上, 远处的天空仍聚着几片乌云。 太阳算是挣脱出来了, 已经十点多。 我上桥,看着桥栏, 摸摸你可能踩过的地方—— 桥下世事浑黄,这阳光终是照不进。
靶场之春 花开放的时候,我们的手白皙如玉 轻轻拂过每一阵风掀起的花海 整个世界突然如此温馨 射击的声音,是一声春雷 演习的声音,一点一滴划过一些人的心间 颤或者不颤,都用好奇的心 穿越数千年的硝烟与战火,向和平靠拢 我们爱好花,爱春天 这个春天来临的时候 所有的脚步在一块石头上立定 所有的目光在一个靶心聚焦 所有的心跳在一个频道上激越 战争与和平的浪潮 拉动和反复,两者
一把板胡 一嗓秦腔 祁连被神 搬进露天课堂 前厅丹霞着锦 后厅大漠壁画 院落里雪山、河流环绕长廊 太白、之涣茶歇入场 苍茫 在河西的草原夜色 共鸣成交响 上阕曲水流觞 下阕齐奏狂想 岑参、高适纵马沙梁 瘦骨铜声 兵戈逐浪 一幅墨染如苍 一裁气吞八荒 雄奇 窒息想象 冰沟河的山泉醉卧胡杨 大云寺的铁佛矗立崖上 羌笛箜篌 羯鼓胡笳 在汉语丰沛的彩陶里
夜航 积雪和我们惬意的幻觉正在消亡 一代人或一个时代譬如湖的圆周 它周期性的自给自足 大树的年轮里有无数个我 每一年无数张看不见的脸 一条航线如一条未被允许的道路 我们的另一个身体和公开的秘密 万事万物基于瞬间命令我们服从 每一天穿过陌生的城市冗长的夜 失眠或想象中的睡眠 万物在夜的阴影里生机勃勃 我们穿行其中如溪水淙淙 烟叶与吹过旷野的风 光的译者 开始一生一次低空飞
折耳根 1 父辈们至今不知此为何物 这是我的人生 在他们的经验中稍微偏离的地方 我在成渝已超过十年 也有要把偏离无限深入 画着自己的圆而滚向最初起点的 半径直径 我是说,做个诗人有多难 地域的影响 天气,食物,感受和沉浸 还得跳脱出来的回望 你必须和世界保持一种若即若离 房梁老鼠深挖着天空 2 如此拖沓也只为说明自身狭隘 真的改头换面须交出灵魂兑上糖水搅拌 那童
在里斯本佩索阿故居纪念馆三楼的一个房间内,展示完他的多个异名后,写着“多少个我”。部分屋顶装了多面镜子,法国凡尔赛宫 镜厅之具体而微者也。 ——题记 1 我在我的镜子里暴动 我在我的镜子外投降 一个我刚刚挤进镜子 另一个我从镜子里逃走 我的影子罩着我的肉身 我的脸与我的后脑勺对峙 我转过身还是摆脱不了我自己 我回过头还是找不到我自己 爱的我与被爱的我相互怜惜 不爱的我与不被
阶梯教室 我们是两个温暖的背影 是幻灯的柔光,打在荧幕上 伴随着老师突然的提问 我们撑同一柄伞 走进无垠夜雨 身体给予彼此体温 那个飘荡着闪亮雨丝和 梧桐黄叶的秋天 命运将我们使劲推向对方 连星空都无比耀眼的年代 我们的足迹遍布校园的林荫小径 图书馆的沉默刚好 录下我们的窃窃私语 我们看午夜场,品尝 槐北路上拥挤的小吃摊 香菜的油绿点缀热腾腾的馄饨 白汽升腾在你宽
雾中的星期天 火车掠过清晨, 低低唤着蓝屋顶和 白墙。雾尚未散去, 在林间徘徊,以弥漫的身姿 接纳晨曦。一切淡然, 又那么朦胧。麻雀在夹竹桃丛里 跳跃,比羽毛落地更轻盈。 车站,一个接着一个, 仿佛明亮的日子迎候我们。 该消失的尚未消失, 不必担忧来不及感受的疼痛, 也不必害怕突如其来的风暴, 恍惚间,火车到了春申站, 到了历史的微光里, 杂草不服管束,继续摇曳着绿,
平顶山湛河散步偶得 底层理发匠,在灰暗小租屋 修理着一颗颗底层的头颅。 散步的人,在堤岸小路上 展示着不同的煤城面孔。 木瓜树下,我们在等一个信号—— 你握着木瓜叶,回味着木瓜的清香。 绿色剑麻叶鞭子,轻抽着悬浮的空气, 陀螺小动物,追着女主人的花短裤。 河中亭台,随着河水减少而莫名增大了, 干燥的小城,想着纯粹的雨水, 绿藤廊的长镜头,正记录着年轻的爱。 前半生,犹如不断
雕像 早晨的阳光刚发芽,人群出现在广场上,轮廓层次高大。他们披着头巾,太过光明也是一种刺眼。 晨钟响起,穿过云层,穿过人群,停留在某处,仿佛悬在半空。鸟低垂目光,迎接钟声。 钟声从哪里发出?他们不探究,可能从巨大的建筑内部,或者从人群中,或者从远方。 他们是钟声的个体的合体。他们沉默,钟声响起。他们说话,钟声消失。仿佛在松林里走失,仿佛在流水中潜伏。 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如同洒在大理石上
冬的跨越 有一些门槛是必须付出才赋、心血以及激情与想象才可以跨越的。 比如诗,比如艺术。比如爱与仇恨。 再比如,比如对风花雪月,乃至对整个季节对整个大自然的领略与聆听。 淡然着,慈祥着的;倾慕着,仰敬着的;心近着并心许着的:领略与聆听。 初冬已至。菊的秀丽连同它的馨香也鸟翼般飞远。 彼岸的雾茫茫蔓延。多么渴望这时候有碎雪一粒粒飘落,那些白色的蝴蝶欲栖未栖,将久违了的童年之梦重又唤醒。
大河在上 大河之水,在上,在通灵 该怎样陈述万里奔流的感叹 才配得上你风雨兼程,流淌成民俗? 该怎样修为,万亩良田的厚德 才会是水形成的河流,比水上善 水涌动的力量,比水强大? 大河的一身骨气,以柔韧 逶迤成一个村庄的中流砥柱 一种精神,在你不经意的拐弯处升腾 河床每道弯,都繁衍不计其数的 后浪,追赶前浪的子嗣 你指导他们遇山仰慕,遇水深搭一躬 活着,不是要挡别人的道
芦苇密语 池塘边那些密集的芦苇,在十月 被风吹散的苇絮 四处奔跑,抽离母体的痛 仿佛,已经成为习惯 生命聚散和无常苦乐带给它们理性的认知 去接受宿命 当深夜的月光洒在干枯的叶片 伸出的手是否可以 抓住些什么 来填充这个时间的空白,借助风势 向南飞的大雁 传递它们根植泥土的情结 明晃的镰刀带有寒气 它们倒伏的体内 还存有对真相解读的疑问和沉默 遇见光 行走中与光相遇
给小翟:初恋记 爱屋及乌,我爱过你的一切 湖北省爱上了河北省 洪湖爱上了魏县 波光荡漾的莲花村,爱上了 一马平川的翟家大湾 我爱过你玲珑的小个子 爱过你酒窝脸和马尾辫 爱过你湖水一样明亮的眼睛 那儿,又晶亮,又清灵 那儿,没有历尽沧桑的流年 愁苦、黯淡的乌云 我爱过不施粉黛的河北少女 爱过你的北方口音和暖意融融的火焰 在华北平原冷气袭人的秋天 你的嗓音,像一丛油菜花儿
灯花 阴雨霏霏,寻找水滴 最终的归处,是恰当的 抻长的月光,螃蟹留恋细沙 忘记寻找家园,是恰当的 杏花如白练,寻找 母亲灵魂深处,金属 撞击的声音,也是恰当的 夜深了会有影子呼唤风声 于熟悉处寻找陌生的巢穴 所有的挣扎 都在朝阳升起的瞬间 幡然醒悟 漂泊和遗忘是四季的流转 追悔是灯花枯萎的叹息 犬吠让萤火虫恐惧 婴儿安稳,老妪在花窗里还乡 枭音回来了 听取雪融化
不上班的日子 不上班的日子,时间很多阳光很多 只要天晴,我就把被子抱出来晒 做饭,煮茶,清扫 女人们世世代代跟这些琐事纠缠 生活中有那么多东西要洗濯 好像活着曾是一件很脏的事 但清水可以让我们重新变得干净好闻 甚至被人捧在手心 我简单地活着,需求不多收入不多 月色很美,我有几本旧书 几个安静的交谈者 我不再关心很多事 现在我是一艘船。没锚也没岸。 一别两宽 现在才给爱
平原路 医院门口的那条路,叫平原路 却是,少年的他 跋涉过的丘陵和沼泽一 母亲将生命中最后的小半年 安置在九号房临窗的九号床 而这张床,后来被安置在了 他偶尔哭醒或笑醒的梦里 虽已翻修过无数次,不变的依旧没变 每次开车路过,他的心都会颠簸一下—— 有些路躲不开,还要无数次 反反复复去行走 甚至,避免不了它在自己的生命里 盘踞成不敢回首的蜿蜒狭窄 旋涡 世间万物都是无形
小饭馆 小饭馆里,灯光比星光暗淡 三个穿工装的年轻人围着小木桌 三碗米饭围着一碟腌辣椒 抽劣质烟,喝冲劲十足的白干 烧鱼太贵,回锅肉也奢侈 他们还不敢多看几眼 从家乡带来的方言土语是免费的 无从打发的冬夜是免费的 任由他们尽情消费 偶尔,老板娘一个哈欠 呛人的小木屋,才有片刻的安静 我酒足饭饱,推开杯盘去柜台买单 剩下的鱼肉转眼跑到那张桌上 入列米饭中间,如众星捧月
妇科三病区 门关得再紧 疼痛也终会破窗而出 黄昏 病房走廊里 我贴着耳朵 收割这些疼痛的呻吟声 秋风旋起 将一片落叶 从阳面翻至阴面 如同手术刀的瞬间起落 相通的痛苦 走廊的尽头 坐着一个手持化验单、双肩抖动的人 她掩面低泣 周身被落日笼罩 此刻 我们的痛苦相通 都拥有完整而饱满的情绪失控 同病相怜 一朵花去呵护另一朵花 得到两朵花的同病相怜 黑暗费尽力
萍水相逢 仿佛守候了好几个世纪,才让我 在这浪漫海岸的黄昏遇见你 在情感的沙滩独自漫步 不料与你萍水相逢 如今 你引我走上爱的旅途 在这个枝叶摇曳的季节 萍 你这漂泊的花朵 你的美会生根吗 这一刻 虽然相见恨晚 但人生有这么一次萍水相逢 我还奢求什么 不要用手去捻 捻你藏在衣角的羞怯 别说 什么也别说 倘若你也醉了 就靠在我的肩头小憩 诉说漂泊的寂寞 也许 属于
山寺桃花 每一朵花都打开自己 春风擦拭体内的铜镜,一片耀眼 它们笑了,眉眼张开了 起伏的诵经声,像山路一般逶迤 上山的人,努力拨开薄雾 鸟雀的鸣叫一度惊醒俗世的黑暗 毋庸置疑,我们缺失的一部分世界 就像潭水倏急逝去的花瓣 一份虚空,在心底放大阴影 噙住花的乳汁,安抚这泛滥的灾情 迷雾,又一次合围上来了,哦 尚试图找寻些什么,在此荒芜小径 当秋风穿过身体 和向日葵一起,垂
秋天漫步 所有路上,太阳的瓜果己熟透 田野亟待献出挚爱 我从齿轮咬合,时间 链条的午后抽身,街市散淡、恬静 一排香樟树庇荫的长椅坐满老人 从民主路到解放东路,右拐走出半月路 小城唯一百年石拱桥 人影寂寥,再往前就是巴河 沿河步道,青石雕花栏杆全长八百米 此刻漫步于上,一条精准的石质卷尺 逶迤脚步和心情之间 测量,走向秋天郊野余下的距离 日之将出 残夜,头顶覆盖的最后一抔
在偏僻之地 在偏僻之地,有人等我。 面容模糊,似曾相识。他手里 拿着一部诗集。说要 教给我一些写诗秘诀。 那是一位外国诗人,昨晚 钻入我的梦境。浓密的胡须上 闪着露珠的光。 我不知那是哪里,四周 雾气迷蒙,找不到方向和出口。 周围有很多人走向我, 又和我擦肩而过。有几个人 想要抢夺那人手里的诗集, 被我赶跑。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 他像一个谜,
韩文戈,1964年生,河北唐山人,现居石家庄。1982年开始写诗,出版诗集《开花的地方》等多部。 夜晚的光束 夜空隐去地平线 灯笼或细小的手电光引领着露水中的夜行人 他们要去远近的村庄报喜或报丧,访客或讨账 黑暗的庄稼,黑暗的风和黑暗的小兽 迷离的光线虚构记忆里的时空 光线过处,虚构的事物随即被夜色的拉链合拢 那些年我常走夜路,打着手电 去山中果园或洼地菜园接应仍未收工的父母
原点 人到六十,感慨良多,尤其对诗。想到写作之初,我当时正读中学,冀东平原上的学校离家逾百里,入学后由于想念燕山里的家,于是写下了最初的句子。那些句子真诚纯粹,稚嫩天然,除了心灵的需要再没一点儿功利。我就这样写着写着,慢慢有了某些想法,想投稿把它们变成铅字,想有人读到。到了后来,我的作品开始发表,接着我收到稿费,受到表扬,尔后进入一个所谓的圈子,从此身不由己。 人到六十,无论如何也要尽力把自己
韩文戈说,他要“回到故乡开展田野调查”。这句话很值得细细咂摸。德里达有一个关于“不完整的圆”的说法,用来阐释韩文戈的“回到”似乎也很合适。我们每个人本身就孕育着无数变数,韩文戈在山村中出生成长,生活曾经向他展示出某种既定的线性轨迹,但他选择了出走,进入城市,改变了这条轨迹;于是他的人生中出现了“歧异”,在五光十色的现代城市环境里,他不断“擦抹”个体原有的经验和认知,加入新的元素,山村记忆被屡次改写
诗选 隧道 这复杂的地理,请给我一次直线的抵达。 与从容的散步不同,我可能要实现真正的曲径通幽。 曲,表达有误。 幽,是必需的。 隧道,属于技术。暗度陈仓的技术。 上面,或许是洪水猛兽,或许是泰山压顶。 直线的穿越,仅仅是体内的呼唤吗? 时代的地理也对我提出同样的要求。 从甲地到乙地,从现在到未来,从苦难到幸福,从蹉跎到希望。 隧道,能够战胜这复杂的地理。 是的,我听到深壑
士兵,留给大地的诗行(组诗) 峭岩 收藏一枝五月兰 传说,赣水那边红一角的时候 你便开了,五月兰 枝蔓上有狂飙扫过的雷电 根茎上有悲歌的火焰 花瓣上有红军的血迹 五月兰,开在崖壁上 是为迎接任何一个自由的脚步 我由爱着这片热土而爱你 又因你的花期而爱你 收藏你的惊艳和香魂 不为别的什么 是在今天的光荣之上安放一段历史 五月兰,开在崖壁上 你会说话,告诉我生与死的真谛
主持人语: 陈超先生离世十多年了,但作为诗人、评论家、诗歌教育家的影响力和重要性却越发凸显出来,这首先因为陈超先生既有作为诗人的激情与热诚,又有作为评论家踏实、严谨、深厚的治学风格。陈超先生在现代诗歌理论的建构、诗歌文本细读的实践、现代诗歌的教育和推广等方面,作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他在20世纪90年代和新世纪初曾引领了现代诗歌的研究和批评方向。 这种越发凸显的影响力和重要性,同时也应归功于陈超
对于自觉的诗人来说,诗歌写作的动力学深植于个人与时代的联结处。对自身历史处境的反思与对诗歌语言状况的敏感是共生的,诗歌的美学增量就体现在两者的互动过程中。本期选发的桑克的《诗歌随笔两则》并没有直接提及当下的“技术时代”,而是直接面对1990年代以来自身写作的历史与语言问题,进行必要的反思与追问。长期进行诗歌写作并坚持翻译,让桑克对翻译有着更为深入的个人化体验,无论是国外诗歌翻译成汉语诗歌还是汉语诗
北京文学 2024年11期 观世界 程一身 落日回忆 周长骑 在新疆 江九胜 民族文学 2024年11期 落下来 黄芳 盘江魂 牧之 留在纸上的心 那萨 空山寂 张伟锋 人民文学 2024年11期 甘南诗篇 王夫刚 河与海 杨晓民 恻隐之心 甫跃成 中国作家 2024年11期 我曾经欣赏的年轻人 杨匡满 命运 李寂荡 北方以北的颂词 舒洁 山高水长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