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动物们的食物越来越稀缺了。一匹老狼饿了好几天,已是形销骨立,没了狼样。 刚才老狼与老虎争夺一只野兔时,老狼被虎的铁尾巴拦腰拍了一下,虽然它侥幸地死里逃生,但因受了重伤,走路踉踉跄跄得像只病猫。看上去,老狼似乎活不了多久。 求生的本能让老狼想到村庄里那些绵羊,它们个个温顺,肉嫩味鲜。它想,与其在林子里坐以待毙,不如出去冒险夺食,如果能吃上一只绵羊,就是死也值了。 老狼明白,只有
居住在安徽省芜湖市的实力派作家程金州,是一位极富文学情怀且创作成果丰硕的作者,这些年我在《小小说选刊》《红豆》《辽河》《湛江文学》等文学刊物上读到过他的不少作品,能够强烈地感受到他宽阔的视野和文学立场。日前,我读到了他新近创作的一篇寓言小说《圈门》,让我眼前一亮,喜上眉梢,更让我对这个作者在文学路上的跋涉多了一份殷殷垂注。 程金州的《圈门》打开了我内心一个崭新的世界。作者通过对一个“羊圈门”
本来是城市里的一条马路,却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文化街。 文化街东起一个小区,西至矿务局文化活动广场。过去,矿务局常常在文化活动广场上召开群众大会。马路中间向南岔出一条通往南环路的小路,绕过了大路上的红绿灯,熟悉地形的司机都选择走这条便道,这条路是隐蔽在城市里的一条辅路。 文化街两边摆满了卖菜、卖水果、卖各种小食品的摊子,也有人用木头搭个简易架子,铺几块木板或纸袼褙,摆卖货物。卖肉的把猪
一 钟梦缘帮着妈妈在葫芦架下用麻绳吊葫芦,忽然听到院外传来救命声。钟梦缘一看,他家的那只大公鸡正在攻击一个外国姑娘。 钟梦缘赶忙跑过去驱赶那只大公鸡,哪知那只大公鸡不顾主人的吆喝,扇着双翅再次冲向姑娘。姑娘花容失色,一把抓住了钟梦缘的手。在钟梦缘的驱赶下,那只大公鸡终于跑到一边去了。 钟梦缘微笑着向姑娘道歉。姑娘看着钟梦缘,用流利的汉语说她来自俄罗斯,想感受一下云中大漈景区的田园
1 天色已晚,哈姆将军正在悠闲地散步,突然背后一阵阴森森的风刮来。他回过头去,原来有个黑影在跟踪他。那黑影就像是他的影子,一直跟着他。再仔细一看,黑影只有半截。哈姆将军正想要探个究竟,黑影一晃就消失不见了。哈姆将军摇了摇头,感到莫名其妙,回过头继续往前走时,阴森森的感觉再次从背后袭来。他又一次转过身去,身后除了一片恐怖般的漆黑外,什么也没有。这就奇怪了。他嘟囔着回过头来,仍然感觉背后凉飕飕、
牤牛河一路流淌,在龙凤山镇画了一个“逗号”,这个“逗号”就是龙凤山水库。五常市以龙凤山水库为核心建造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景区,不但成为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也被许多影视剧摄制组选为拍摄地。 龙凤山风景区自2007年以来,已接待了多部电视剧和电影的摄制组,其中包括《红雪》《铁血少年》《十三省》《悬崖》《笑脸》《门第》以及《李金镛传奇》等。 最先开拍的是《红雪》,这是一部抗战题材的电视连续剧,
幼年的记忆是在别人的讲述中搭建起来的,那些不曾印在小脑袋瓜里的画面,一经描摹,倒清晰得仿佛昨天才发生似的。 自行车 如果选一样东西来记录我的童年,那一定是自行车。爷爷骑一辆大的,我骑一辆小的,一前一后蹬出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上小学时,爷爷每天骑自行车接送我。一出校门,我的两只眼睛便在人群中寻找爷爷。他总是一只脚蹬在脚踏板上,另一只脚支撑着地面,静静地等候在路边。见了我,爷爷并不挥手也不呼
一次参加省文学院培训,老师让每个人谈谈自己青少年时期的文学记忆,聆听着各位学员的发言,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入那个对文学还有些懵懂,但亦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气的青少年时期。 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她就是我的姐姐——我文学路上的引路人。 记得那时我刚上小学三年级,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秋天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写,就去问姐姐。当时是秋天,晚上吃过饭,全家人正坐在院子里剥棉花。我拿着作
我妈 我妈有过短暂的倒票史—— 1977年开始,先是电影纷纷复映,接着引爆新一轮“古装戏”演出。1983年隆冬,当兵第二年的我回乡探亲,才知我妈从“戏迷”转入“黄牛党”了。 我家从城郊迁回城里祖屋居住,我爸犯起病来,全靠我妈挑起生活的担子。探亲期间,每顿饭我妈总变着花样让我吃好喝好。我每月仅有6元津贴费,又吸烟,根本无法补贴家用。 那年,我妈整日忙着倒票,连吃饭也是狼吞虎咽的。正赶
杨柳沟村,是四川自贡市荣县东兴镇的一个小山村。 这天,沿着杨柳沟村一条铺满碎石的公路,我们抵达了一个原始的世界,粗犷里藏着秀美,像世外桃源般清幽。 路左边是大山,山石怪异,树木自然生长,一些叫不出名的藤缠绕着树,这是刚与柔,阴与阳的缩影。 公路顺着山势蜿蜒而上,略陡。我们从山下到山上,右边也是一座大山,两山之间是一条宽宽的峡谷,有溪水相伴,还有土地上的巴茅草,它们像竹,却比竹柔弱
2023年8月,我有幸参加国家“春雨工程”文化和旅游志愿服务边疆行活动。驱车近5000公里,我们来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塔城地区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实施“文化润疆”计划,助力边疆民族地区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全面交流、深度交融。 咋还不吃饭? 来到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首先面对的是时差。盘锦市与这里的时差有3个多小时,到过盘锦市的蒙古族朋友额尔齐木形象地说:“
岫岩水巷,虽处北方,却也实实在在地再现了江南水巷的韵味和姿态。临水模拟的古建筑,依山的历史文化,源远流长的玉文化、鲜活的满族民俗风情尽在水巷边交融。在这样的水巷里徜徉,思绪中装满了悠闲,满身都被馨香浸透了。 据史料记载,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唐太宗李世民御驾亲征高句丽,途经岫岩小虎岭,见此处河水滔滔,群山连绵,一山纵贯南北,心潮起伏,时值大唐高僧玄奘已请允西行求法,太宗遂不假思索,御赐
水牌立在墙的一角,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在被人拿起来之前,不知道它已经默默地靠墙站立了多久,也不知它是一块枣木还是桑木,或者是柳木、杨木。总之,除了蒙尘,它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形状,没有破裂、变形。只是原先被桐油刷过的光泽已经暗淡,只有眼尖的人才能辨出尘埃下隐隐的底色。我想接过来用手去掂掂分量,但看上去它早已被岁月风干,清瘦,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除去涩滞与虚浮,风干身体多余的水分,让自己不至于接近腐败,
在怀远门里面那条专卖文房四宝的街道,双休日就成了旧书市。每到双休日,书摊一个挨着一个,来淘书的人比肩接踵。 十五年前,我刚调入省城工作时就经常光顾这里,现在仍然如此。 最初,我还没有逛到一半不是因为口袋里的散碎银两用尽了,就是因为再买下去便拿不动了,只得折回身往回走。过了几年后,我不敢再任性地买书了,若再无节制地买下去,家里的书便泛滥成灾了,我将买书的门槛抬高了一些。 有一回,我逛了半条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特别的人,让人永远不能忘怀。对于我来说,这个人就是我的奶奶,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始终温暖着我…… 奶奶大个子小脚。岁月的风霜在她的瓜子脸上雕满了深深的皱纹。奶奶将她花白的长发梳理得溜光,然后盘一个发髻在脑后。她总是一脸慈祥,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儿。她那个灿烂劲儿,让我感觉格外的温暖。 奶奶家在山区,院脖很长,大石头砌的围墙不高不矮,两根粗壮的木头支起一个木
泡上一杯茶,丝丝热气在茶杯中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地升腾着,融进世间,顽强地挣扎着,直至消失。 茶杯里的茶在一次次冲泡后茶汤由浓变淡。 似乎茶中乐趣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的印迹却越发暗淡,在简单机械的采茶、制茶、泡茶、饮茶过程中,渐渐忘记了它的趣味性,比如斗茶。 在隋朝以前,茶叶近似于调味品,或者说是保健品,就像广东人煲汤,茶叶是其中的一味料,人们喜欢其中若有若无的茶叶清香。有些地方的人缺粮时,把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这句老话格局虽小,倒也朴素真实。原谅我只会以吃譬喻,食色性也。人,生一张嘴,先会吃,后才会说。做生意、谈业务,做中间人、和事佬,求人办事,先吃饭再说,连甘当伯乐的贾平凹都在《推荐马河声》结尾对所请托的领导说“若半月内亦无消息,我就摆饭局请您了”,略带逼宫之意,可见所托之人是与他相交颇深的。 中国人特别注重吃出来的感情——就看能不能在一口锅里吃饭。伙伴,即火伴,“古代兵制十人为
海妖的歌声 ——奥德修斯传说 谁没听过海妖的歌声 怎算是 见识过大海 谁真听了海妖的歌声 又怎能 安然归来 兄弟们 把我紧紧绑在桅杆上 不要问为什么 兄弟们 用蜡塞住你们的双耳 不要问为什么 当船驶向遥远的海面 让船靠近 那座神秘孤岛 我要亲耳倾听 海妖塞壬 那令人痴迷的歌声 哦,夕阳西下 金灿灿的余霞 染红了层层波涛 哦,新月如舟 缓行于浩瀚如海的
四月的悲伤 阳光映照着四月葱茏的面庞 春风中疯长的小草 保持着眺望的姿势 焦急不安地等待 山脚下潺潺流淌的小河 轻轻按住伤口 春潮涌动的山野上 盛开着一朵朵思念的映山红 突降的冷雨勾出了春天的眼泪 透过雨帘,我再也看不到你忧戚的病容 语言如同山花的气息顿时失去了奔腾 只有回忆新绿般鲜嫩 刚刚把埋藏心中的话儿托付给身旁的野草 一声春雷炸响 惊落了云朵的啜泣声 像光芒的
无能为力 窗户射出一道光 黑暗握一把剑 杀死 所有的声音 无所事事 房间里很满 躺着猎物一样的消息 心里乱如麻 但搓不出一根绳子 时间过得很慢 也很快 每天只忙着 坐立不安 天涯 打开生锈的铁锁 院子里的草,碧绿 长出的是秋天 屋里的摆放,保持时光的断流 灰尘如狰狞的玻璃碴儿 亲切,再过一百年 还是亲切的感觉 父母的照片在墙上 一只手臂的距离 远在天
蓝玫瑰 顺着千年的帆影寻找 那朵梦之花 它开在大海的腹部 蓝得忧郁而深情 那上面落满唇印 绽开时海潮湿了沙滩 一瓣瓣海水 瞬间堆满我的前胸 蓝玫瑰开了 我的胸前滑过一群白鸟的翅膀 孤独 潮涨时在水下,潮落时在水上 所有孤独 都在浮沉中独自孤独 唯浪花充盈 给我一夜辽阔 大海有着天空一样的孤独 云朵有着鱼一样的孤独 我等待风暴 掀翻这些孤独 露出皮肉下蜷曲的
濂溪望月 坐在濂溪柳岸望月 想象当年周子垂钓 钓上弦月,问天 钓下弦月,问地 反复钓起满月,开悟 合抱上弦月、下弦月 成就了太极图 月亮落在水里 有些扭曲,在挣扎 当圆月升在对岸的天上 像一朵莲,那么皎洁 像一个答案 白鹭翩翩向南 潇水汤汤向北 在这里漫下来 聚集灵气,用晨曦 擦亮树影、山峦、楼宇 为一座城披上霞帔。用晚霞 擦拭灯火、隐疾、心空 将万物收入囊
石榴 石榴花全身通红 他们是一个娘生的一群孩子 一起玩耍、割草、上学,一起爬山 一圈麦穗结着五枚纽扣 蜷缩在母亲暖暖的被窝里 探头探脑 顺从母亲的一个个手指 长大的石榴 像个将要迎亲的后生 羞涩地摸着自己的脖颈 又像是待嫁的姑娘 低眉摆弄粗黑的辫梢 母亲耐心地把他们一颗颗剥离出来 放在一张地图上,数数 正好五十六个 苏醒 我听到破壳而出的叮叮 一轮红日喊着海水
大雨倾盆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关门闭窗,迎接雨的莅临 在某时某刻封闭所有的流动 恭候神的眷顾 大雨如弦,切断远处的喧嚣和近处的聒噪 这天外的来客,还带来了古代的狖轭鼯轩 驰于四月的沂水弦歌 漱石枕流者驾舴艋飘摇于小河 恍惚间,似有仙女流连于雉堞的缺处 莞尔一笑 这世间顿时明亮,连蓁莽也挺直了腰身 而她对参天的良木久怀倾慕 它(他)阔大的树冠可藏匿群鸟的啁啾 和蝉的独唱
鸢尾花 鸢尾花在知性的五月 蓊郁树木站立成春天最紧密的围栏 你在阴影部分,花依旧 我路过你的藩篱 无端沉默也极其欣赏 剑阁中的山水 总让人想起剑术、剑语、仗义豪情 雨好像还很遥远 看着饥渴皱了的土地 我拍起的烟尘,让红霞布满脸颊 这样的世界 你高贵优雅地翩跹 是紫蝴蝶自来,还是扁竹花潇湘溪苑? 在阳光下看一朵鸢尾 寻找爱情边界 我并不允许一只蚂蚁来访 较量下的胜利
触动 阿尔戈的情报 对于埋首做梦的鸽子 没有丝毫触动 代言者替别人说谎 这个荒岛,只有大雪的冤情 呈现为生活的陷阱 大雪 大雪落了下来 不在树顶 在麻雀的落寞中 大雪在我的心尖 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像病床上换来换去的 白床单 风雪图 夜色可疑 灯影中纷飞的雪意 让一条暗河 急速穿过一个归乡者的灵魂 没有根的仰望 是眩晕的,风雪那么大 像一种悲凉的梦境 朝
夏至 把最长情的告白,在今天 说给你听 一句比一句加长,又一句比一句缩短 至此 你的热烈饱满,也达到高峰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仍旧 错过朝晖和夕阳,错过 某一处的细节 自己埋住自己,黑就愈发黑 把盲文的格子摸得闪光 仍旧照不亮夜晚 那些不可更改的,比如 每一年你都如此年轻 而我越来越衰老,比如 昼与夜的区分,与失眠者无关联 认定这些事实之后 一杯白水的度数越来越浓
二宝小时候烤火,小板凳儿倒了,二宝一下子趴到火盆里,烧掉八根手指头,落下一脸疤瘌,赤红的,吓人。 二宝的右手只剩手掌,左手五根手指剩下拇指和小指,像螃蟹的两只螯。二宝用左手写字,上到初中毕业。 十六岁的二宝不会干活儿,整天满街转悠,嘴里哼着: 吃饱饭,冇事干。 背住枪,去打雁。 东瞅瞅,西看看, 看见一个理发店。 理发店,手艺高, 一根一根往下薅……
俗话讲,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一进入腊月,大龙就决定今年不管如何都要回老家过年。耳边不时回荡着《常回家看看》的旋律,更加勾起大龙回家的欲望。 若搁往年,到底回不回老家过年,大龙会纠结多日,最后的结局基本都是不回家。一则呢,业绩平平,说白了,没有混出个人样儿,无颜见江东父老;二则呢,家里就爹一个人,两个大男人,没啥好说的。因此,每到年关,大龙都是给爹打一笔钱,或是快递一些年货回去,自己一个人在城
“正义桥有人在干仗!”夕阳的余晖下,不知是谁在这安静的时刻吼了一声。 吱呀、吱呀,正在做饭的、喂猪的人们纷纷打开了门。 “是曹翠姑在和人干仗。”听到“曹翠姑”这个名字,有的人家又纷纷关上了门,只因为曹翠姑这个名字对大家来说太熟悉了,自从多年前在岭南打工的丈夫因一场意外失去劳动能力,曹翠姑挑起家里的大梁之后,原本温婉大方的她就变得泼辣起来。一年365天,曹翠姑能与人干上366仗。因此,对
太阳刚上一竿子高,椅子村村委会门前已聚集了不少老年人。看时候差不多了,村主任点着花名册上的名字开始发钱。李进站起来,把事先备好的钱双手一一递给大家。老人们接过钱,感激地说:“谢谢李进,你可真是我们椅子村的福星啊!” “大家不必客气,祝愿您们个个健康快乐!”李进边给大伙发钱边热情地说着。 李进四五岁时,他爹修路被哑炮炸死了,他娘被人诓走,于是李进跟着爷爷奶奶住。那年头,家家日子都不好过,
老黄进门的时候,老婆正歪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嘶嘶哈哈地抽凉气,老黄问,咋了。老婆说,脚崴了。老婆不是个娇气的人,一年到头闷头闷脑的,却壮得像头牛,哪怕是被喝醉酒的老黄揍得鼻青脸肿,也从没吃过一粒药片。这会儿老黄看着老婆额头上淌下的汗珠子,有点儿毛了手脚。 走,走,走。老黄一面伸手拽老婆的胳膊,一面不迭声地叨叨。其实要去哪,老黄也不晓得,只是觉着今天老婆格外沉。拽了一把没拽动,再拽,老婆就哎哟叫出
汗(努尔哈赤)率八旗军入主辽阳城。大军屯驻,眷属随迁,衣物粮谷连同鸡、鸭、猪、犬迭见杂出。汉族人与女真人杂居,语言不通,习俗不和,人心不同,顺服者捐物献宝,反抗者投毒下药,一时间诸事频发,按下葫芦起来瓢。 连日来,各地顺民献来大量绿瓷碗、瓦盆、酒瓶等礼品,喜气宜人。某日,有盖州顺民捐献给汗一口金国制造的钟,汗喜笑盈腮。汗俯身查看这口钟,系天会帝三年浇铸而成,上手去摸,模印合缝严密,钟表面光滑
老段、老魏和老黄三个人是老同学,到了临退休的年龄,休息时他们相约去茶馆喝茶的次数多了起来。他们没有什么别的嗜好,去茶馆是不错的选择,可以谈天说地。老段说他最近喜欢养生,得空儿就收看健康养生类的电视节目。还别说,说起养生,他可是一套一套的,那两位听得直咂嘴儿。 一个周六,他们从茶馆出来已是夕阳西下。三位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老魏忽然指着马路对面的歌厅,说:“都别走,咱哥仨去那喊几嗓子,难得潇洒一
男人盯着女人看了约一分钟,惊讶地问:“你是谁?” 女人讥讽道:“出差才几天,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了?” 男人懒得理女人,大声问道:“妈,妈,我老婆哪去了?” 婆婆听到叫声,赶紧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婆婆嫌弃地看了女人一眼,说:“儿子,你老婆不是站在这里吗?” 男人侧过头,上下反复打量了女人一番,然后摇摇头,说:“妈,她长得倒是跟我老婆很像,但她绝对不是我老婆。” 女人很委
子夜星光闪亮 挥一挥手作翅膀 我与影子肃穆登场 血雨流沙一肩扛 平鸣不平不屈脊梁 孤胆从来一人闯 俱往矣,何留印象 林间凤凰鸣响 龙头春雷激昂 武器锐利而失腔 依山竖枝为杖 心石磨剑成枪 击碎一切徒劳幻想 孤独围成王廓城邦 大风起兮愁飞扬 大雁啁哳诗成行 哪怕注定是埋葬 真理位置 就是我生存方向 去亦决然离又何妨 只要一颗心牵绊故乡 从青阳到陵阳 赤足走
走过缠绵的秋雨 踏着满地落叶 冬天不知不觉中来到了 每次想到冬天北风呼啸寒风刺骨 多想拽住秋日的余晖 多想留住秋风中的思绪 雪花飘飘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这诱人的歌声,飘起温暖的遐想 冬天是孕育生命的季节 冬天是生命的开始 最值得赞美的应该是冬天 雪花飘舞的冬日 洁白无瑕的小精灵、小天使从天而降 这新生命的雏形是多么让人渴望 这诱人的约会多么让我向往 春天的童话 小鸟悄悄
你走后 雨一直下不停 你有多久没出现在我梦里 这把伞是你送我的 撑开伞,你不在 小雨点带不走 滴滴泪珠儿 花谢,花又开 我依然在小巷最深处 等你 小夜灯 夜深,推开半扇窗 蛐蛐儿演奏交响乐,喜欢听 喜欢月光 静静洒在湖面上 偏偏下雨了,点点滴滴 令人惆怅,今夜有点儿冷 桌上日历,停在昨天 有你写的诗 不想翻过去,今夜太漫长 深秋时节 窗外梧桐落叶了 只有
我不以都市的繁华, 写生活的篇章 秋日里,探寻那久违的乡野 渴望真实的触感 心灵重新听见田野的呼唤 在都市的幻影中,窃取了一缕清风 我的诗,如同 稻田间漫步,蜻蜓的轻舞 某日的黄昏,或可能遇见奇迹 我在内心中,与飘浮的诗意摔跤 在都市的嘈杂中 我听见稻田的微风,那更纯净的呼唤 无言的、自然的低吟 我愿解读每一片叶子的语言 在乡野的隐喻与都市的遐想间 静默中,渴望听懂叶
抵达那座孤岛 我必须穿越刀光剑影,荒野沙漠 通过这一场殊死搏斗 那里灌木丛生 有野果,也有虫蚁 有捕兽的夹子,掘好的陷阱 一张网敞开大口 我满身伤痕落入其中 抑或,直接被吊在一棵树上 生死未卜 我是独角猛兽,习惯陆地生存 见过太多弱肉强食以后 必须活成现在的样子 我的锦囊里有匕首、缆绳、烛火 危机时刻可以救命 只是,我从未想过独自离开 你设下的十面埋伏 与这孤岛的
一池清澈撩开夏的衣襟 收集起所见到的湛蓝和白云 叠存虚虚实实的天地 野鸟野鸭惊扰了睡莲的梦 与羞涩的新蕊眉来眼去 小蝌蚪轻舞涟漪 将阳光搅弄得支离破碎 欢快的鱼儿吞吐一腔爽朗的水泡 一串串饱含闪烁的生命 风拽着荷叶下暗藏的秘密 掬一捧碧水浇灌绚烂的夏花 轻抚着树苍老的前额 光阴的旋律在盎然勃发中接续 一头浓绿的烟柳与 一池缤纷的娇艳 成了彼此欣赏的风景 又见麦收
一晃而过的人群,一晃而过的 夏天和秋天 一路上,你邂逅了太阳和月亮 故乡在远方一天天陌生 一晃而过的新朋故友 去了哪里 一晃而过的自己 有多少人和事能为你停下脚步 哦,一晃而过的人间 张望 一个人在那里张望 一群人在那里张望 一代又一代人 在那里 使劲儿张望 张望远方的远,张望 天空的空 天空里什么也没有 远方的远方 还是远方
白天不懂夜的黑,这不奇怪 就像,别离不懂 重逢一样的喜极而泣 带着情绪上路,幸福 都会远离你身边的光景 像刀片,永远摇摇欲坠 你却当作奇迹,从春天等到 冬天扯下的日历,不是 风换不回记忆那苍白的纸 还请用相思来书写 我老远见你,弯着腰承受暴雨 烈日一行一行又一行,轮廓 在不断放大,我用时间这把刀 劈开这世界,我看见 一半的别和一半的离 腊梅 我会为你高歌一曲,在
一场细雨 浇醒了庄稼 干涸的南河滩 早已浓绿芳华 那多情的青纱帐 正在述说着父亲的年轮 汗水,泪花,雨滴沙沙 美丽的青纱帐 那是我日思夜想的家 虽曾走遍北国草原,天山脚下 南国的椰林,东海的朝霞 怎比那青纱帐中 父亲身影的高大 我儿时的瓜棚李下 青纱帐 滋润了多少人的童年,少年 伴着青纱帐长大 父亲的手指 如浓密的青纱帐 滴滴汗水 笑脸映出红霞 摘一捧黄澄
又是一个不眠的秋夜 露珠儿唤醒了我的记忆 月亮在山坡上溜达 光,泼在窗棂上 浅浅的 风把落叶拥入怀里 轻轻地吻着 雨来时 又重重地放下 仿佛忘却了 当初说过的誓言 我端详着 春日里种下的 那些个青苗 尽管长出了庄稼的模样 还是青涩得没有结果 这一夜无语 是昨天 却又不是 三人行 我背着月光 行走在路灯的光环里 一个比一个短 一个比一个长 鸡叫的时候
入冬的第一场雨,比往年来得晚一些 墨色晕染苍穹,字迹湿冷凌乱 风一阵阵,把节气的变换昭告 关于秋的尾声,冬的序曲 雨打残荷,似摧枯拉朽的离歌 残荷是夏日的遗梦,在水波中沉沦 枯叶上的水珠,如露亦如泪 映照出岁暮,萧疏的光影 我独立雨幕,倾听冷雨呢喃 思绪随雨丝游弋 闭上眼,吸一口清润的空气 那是冬的浅魅 冬日晒暖 在冬天的留白里 寻一处宽敞的角落 让身心贴进阳光铺就的
乌云向下坍塌时,抬望天空 母亲的蓝头巾 成了我一生仰视的高度 那年,我高烧不退 飞雪踟蹰不前 母亲以手为锹 挖出几截救命菜根 蓝头巾下跳动着慈爱的火苗 一碗土腥味的热汤灌入腹内 凶残的病毒死了 我依然健康地活着 飘满雪花的蓝头巾 给了我一个百毒不侵的童年 那年,我摔得头破血流 母亲用蓝头巾替我扎紧伤口 还破天荒为我煮了三个溏心蛋 蓝头巾裹住了血和伤 也裹住了我杂乱
209国道无限延长 一路送到锦州湾 在荷塘前支起烤炉 在二号小楼前扎下营盘 喜力啤酒的手艺 就是恢复人类的天真 坐标和信号统统丢掉 直到丢掉自己 暮色四合,浓云住满水的梦 我藏身于一顶帐篷 任雨点敲打我的收容所 宇宙的声音繁复而又绵密 风声雨声蝉声,混合草地暴涨的脾气 编织一首B小调协奏曲 雷声热烈,充满重金属的质感 人类如此孤独和渺小 我只能躺下 盘桓于这深邃的
一根藤悄悄爬上阳台 头探进窗户 把嫩芽生在了我家 清晨的第一缕风 吹进满屋新绿 我的心一下子像被泉水洗过 将青藤挪到窗外,轻轻的 怕扰了她浑身的诗意 望着窗外芬芳细雨 我突然想起 小时候唱的那首儿歌 仿佛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那百花聚会的日子 阳春三月,我倘佯在 湖山之间的小路 樱花在微笑,桃花眨着眼晴 水仙,山茶,海棠…… 它们争先恐后向我招手 哦,这是百花聚会
一场秋雨 银杏叶,如往事纷飞 银杏树眼里滚动着 水晶般澄澈的眼泪 和海浪般辽阔的思念 年年岁岁,人们逐走于 她金黄斗篷下 循着历史的车辙 颤抖着打开,千年前的回忆 倾听着唐朝的故事,赴暮秋之约 冬夜 如同一个幻想中的世界 星星藏起会发光的魔法棒 路灯打着瞌睡 鸟儿交出歌喉 路人和车辆,潮汐般出现 又隐去,夜色如海浪般澎湃 远处,有一点点金光 如鱼鳍在愉快舞动
同在故乡一片蓝天下 同属一个家族 即便砍柴的乡亲多次往返调解 山与山就是 老死不相往来 自从盖起了墓屋 自从住进了一些故人 每年清明、中元、过年 就有互相走动的身影 将这座山的悲伤 带给另一座山 树 被寒风剃度 并非因树叶的离去看破红尘 而是为剩下的寒冬、剩下的节气 剩下的凋零、剩下的落寞 念经 当树叶再次将自己从远方拽回来 树又重新还俗 相信春风是未了的尘缘
夕阳饱满,它选择了远处的 大堤,作为降落点 母亲闲坐在堂前,额头像浓缩的长江 一波盖着一波的皱纹 是无声的浪潮 半个世纪 回忆变得扑朔迷离 没有什么要虚化,旧了的燕子瓦 横七竖八的邻家 都是最好的布局 母亲位于左边三分之一处 宽阔的留白,利于思念 让一个人,可以走进去 玻璃弹珠 我们从门里涌出来时,父亲 还在身后,门口草坪上 没有任何阻碍。我们最熟练 也是最先要做
他蹲着,脚下必有江水,有惊涛 有浪花淘尽。他立着 必有刀凿斧錾,把历史挽留 而今,他坐着,一张圆桌 四把圆凳,他坐在花果田园 凝望思考,几丛竹像书童 秋光从眼前走过,陪伴他的 只有堤外涛声,一枝坚如石头的梅 正在起身 望雁 小时候羡慕雁,仰望它们 在天上飞,一直飞到 看不见,也不肯收回目光 好多次,我想跟着它们一起飞 飞到天上,把自己飞成 人模人样。一直飞 飞过家乡
他是一名乡村放映员 每个月,按照既定行程 去各个村放电影 这天晚上下着雨 他熟练地拿出播放工具 用伞遮挡住放映仪 雨越来越大。树叶喧哗 他脱下外套盖住音响 雨打湿了他的外套 他没有收回机器 一道闪电划过 他望着电光里黑压压的人头 雨总算停了 他迅速支起幕布,搬出凳子 好像提前预见 雨总是会停的 木偶人 他刚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手头很紧。每周四晚上 这个狭小的地方
那些年,小弟的乡愁,保持长长的距离 每次电话打回家,一字不落掉进心里 前几年,回到城区 一千多个日夜,母亲黑发沦陷 小侄女牵着奶奶,归家的燕子 一前一后,欢快穿行 清爽的山风,迎面吹来温润 “回来了?”“回来了!” 一问一答,憨厚响亮 乡音乡情,左手右手 在春风里摇曳,绿意盎然 致敬那一抹橘黄 普通的工装,朴素 启明星的眼,北斗星的脸 昼夜轮转,穿出钢铁侠的威慑力来
一条路上,能收藏多少个剧目? 路边的那个 黑影,很像是幕后的人。 悬念。店铺门上的幌子 总想把什么 说破,风,一次又一次赶来, 掩起一些即将露馅的回音。 左手拿着的心跳,瞬间出现在 右手。焦躁被缓慢 绑架了,误会指挥着深巷里的 母亲…… 一声笑,让屋脊上的月 有了笑涡。一滴 泪,又尾随着那只飞鸟 追问。
一只鸟用缓慢的滑翔 在天边的霞光里划出弧线 令湖光山色暗淡下来,也令一个村庄 走不出袅袅炊烟临摹的画卷 阳光在山坡上踉跄着 一步步走向不能回头的西边 它把最后的绚烂 让给薄云和飞鸟 让给即将到来的苍茫暮色 从田里劳作回来的一群人 用光着的脚板丈量虫鸣的长度 丈量庄稼拔节的高度 端起饭碗的时候 天上的星星点亮万家灯火
几个诗人来到煤矿 有人问:煤会不会飞 有人答:会 他们从作业面经过 结识了前梁和立柱 有人赞美前梁,有人歌颂立柱 在下出口 诗人们与矿工打着招呼 兄弟们哈哈地笑 满脸煤灰,好夸张! 有人在作业面捡了几块煤 暂时放在了浴室的茶几上 几个煤块,在茶几上 有些孤单
午夜两点,明月划过窗前 像一颗硕大的泪滴 照亮失眠的眼睛 午夜两点,月亮 慢慢离开我的视线 如同一个人的转身 留下不可预知的未来 午夜两点,我看见 树木孤寂的影子 在一张白纸上 画下夜鸟的叹息 这么多年了,月亮 依然亘古不变 所谓明天,就是沉寂之后 太阳,又给我暂时的温暖
大雪一路南下,风是一种走向 我所关心的村庄,正覆盖在白雪之下 我曾感受过北国的雪,那阵势 足可轻松地将一个单薄的村庄拴住 风雪熟悉村子里每一间房屋的裂缝 人们必须咬住牙齿,给它们让路 它们欢呼时,一些老人抱紧身体 母亲生怕我熬不过冬天,生起了生铁炉子 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炭火将母亲的胸脯烤得滚烫 那种温暖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父亲则把酒喝成了炭火一样的颜色 从他嘴里发出的咂
行囊,被往事撑破 只有狂风才配得上这么酣畅 洁白只是我虚晃的影子 那株老梅早已蠢蠢欲动 河流、山川、沙滩都是我的 季节却圆滑得让我找不到方向 看不清枝头摇曳的纷乱 以致雁鸣跌入荒芜 所有的沉默都无法掩饰 阳光透过我的春天 又绕过两汪秋水 是否有一片 能撩开你的翅膀
今生 我是一棵朴素的庄稼 童年的往事,轻轻一碰 就随着桃花 杏花 南瓜花 的清香飘过来 一片绿叶 就是一个灵动的词根 一声蝉鸣 带我走进诗的深处 四十年前的一粒种子 是我今生的诗魂 今生 我和玉米山芋油菜同拥一梦 梦中 我永远是一棵朴素的庄稼
外婆走后,只有虫鸣,风雨 和阳光,常常光顾 从草木杂生的院子 到残垣断瓦的房子 一只藏在石缝间的蟋蟀 几经来回,替我度量思念的距离 童年,被岁月牵引着 消失在时间的背面 潮湿与黑暗在空屋子里越积越厚 渐渐淹没流年里的笑声 凋落的桐花,被深锁在老旧的 木门之后。木门上 岁月雕刻出的纹路,盛满阳光 它还在静静等待那个前来 轻轻推开它的人
明亮的事物都自带光芒 醒目的光束,唤醒沉睡一冬的镰刀 它在磨石上低声呼喊 父亲的脸上也闪着光 这光来自他呵护一冬的麦田 他已备好农具,套好车辆 我被这光芒加持 跟随父亲,向明亮走去 我们是来收割光芒的人
仰望天空的人,总能找到 一条行走的路径。蓝色的水,洁白的云 鸟的鸣叫,让窗口更加朗润 习惯于将天空作画板,鸟丢下标点 隐入林中。白云作岸时,风解开 三月的渡船,抒情里,惆怅多了几分 也许,天空是人世反面 多少人走过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天空荡漾,泊着谁的心跳与眩晕 雁影留下副歌,白云回到掌心 几枚诗语从心头滚落,它的节奏 和韵律,已不够一颗心去揣摩 天空变脸时,星星开花
白羊座 一只冬眠的错觉 一枚孕育的破壳 归零到轮回的起点处 向天呼一口激情空气 世界在大地之巅轰响 飞到云开雾散看日出 飞到追到极限的脚步 拼一生换一个承诺 不看尽海枯石烂不退缩 哪怕你不知道我是王者 或许我还冲动挥霍懵懂 是吧一句口号深埋在胸 学不会掩饰锋芒的光亮 世人昂头看我风头岂知 万千瞩目不如你微笑回眸 你看一只冬眠的错觉 一枚孕育的破壳 归零到轮回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