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画家,但撷取美的片刻,是我的心愿。我不是个作家,但纪录每一次的感动,是我的习惯。 仔细想想,生活的本身即是书,即是画。也许前一刻,我们是阅书观画的读者,而下一刻,却又变成书中主角、画中人物了。更有可能,我们同时既是读者又是主角。 每个日子,都是内容不同的一本书,风格迥异的一幅画。只是我们的脚步太匆忙了,常常忘记去读它,欣赏它,随意地浏览过去,便断言生活是一味地今日抄袭昨日,只是公式化的
客居四季常夏的海南岛,到了冬天,常常会怀念故乡的雪。异乡异客,无论是走在南国椰林里还是烂漫花丛中,阅读之余,送客之后,尤其是一个人独处时,那故乡的雪哟,便纷纷扬扬在脑海中飘洒下来。一瞬间,刺骨的寒、怡人的爽,袭进了灵魂,萦绕在身体里,窸窸窣窣,久久不绝。早年,曾有诗人把片片雪花看作是“天降的书信”。只有在雪国生活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比喻。 倏忽之间,悄然来到横道河子。这个地处黑龙江省海林市的小镇,
小时候我总担心母亲丢了,或者被人冒名顶替。每次母亲出门前我都盯着她牙齿上的一个小黑点仔细看——它是两颗牙齿之间一个极小的洞,笑的时候会露出来,要是母亲走丢了,或者谁来冒充她,我就找这个小黑点,找到小黑点就找到了母亲。 母亲每年要去一两次外婆家。外婆家离我家也就四五十千米,但是跨了省,让我倍觉遥远。母亲出门前,我就盯着她牙齿上的小黑点看,努力记得完整而全面——如果回来的是另外一个人,就算她长得和母
大黄是巷子头健康伯家养的。它被抱回来的第一天,还是小小的肉乎乎的一团,我恰好走路经过,看到它被健康伯小心翼翼地用盒子装着,放在他家的庭院里。我好奇地蹲在旁边看,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喂它,于是跑回家拿了我唯一的零食风吹饼。大黄开心地一口吞下,然后不断舔我的手。我知道,我们交上了朋友。可能是大黄太招人喜欢了,健康伯最终把它圈养在自家院子里,而不是像当时小镇上的其他人家,把狗放养着,在小镇里成
娘真的老了。两条弯曲的双腿再也支撑不起沉重的身躯,双手颤颤微微,即使拄着拐杖,也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去年还能拄着拐杖在院里来回走动一圈,今年却只能勉强扒着床边上下床了。 前年,同在一个村里的妹妹,为了照顾娘的生活起居,将娘接到她家里整整护理了一年。作为哥哥的我,虽然也抽时间回村看看母亲,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俗话说:娘娘养儿,个个有份。常年让妹妹照顾母亲,我实在于心不忍。姐姐虽然年愈古稀之年,但在
外婆又来了,迈着细碎的步子,背着蓝格子的小包袱,银白色的头发,照例梳得一丝不乱。时隔一年,外婆又住到了母亲给她准备好的卧室里,一张小床,干净的被褥,新鲜的水果。午饭是韭菜馅的水饺,外婆吃了一碗后,拿出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瓶,喝药。然后,她闲坐在胡同里,邻居们打招呼说:“来啦?多住些日子!”外婆就笑:“来了,多住些日子。”而后,又该吃晚饭了。饭后,我打来热水,外婆洗澡,上床,熄灯。 这是外婆第一天来我
年轻时候,画画曾是我谋生的手段,但又是我的一种生活。白天上班临摹古画,追摹古意,赚钱糊口;晚间依然在家伏案画画,画的却是自己喜欢和追求的画。我有点特别——我画两种画:工作的画和自己的画;后一种画是我个人情感的表达,是对向往的审美世界的探索,是纯粹的无功利的心灵生活。尽管那时我画得挺幼稚,对艺术还没有任何成熟的己见。但我画的是一种心灵的画。 这种心灵的画与生活的境遇无关。一生中,不管经历了多少磨难
当银幕缓缓降下,电影《信者》的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我心中,留下的不仅是影像的余韵,更有对信仰与人性深沉的思考。但这部电影却如一股清流,冲刷我的心灵,让我感受到了信念的力量。在云南的群山之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邮路,它穿越了无数峡谷和山川,见证了一个独行者的坚持与信念。电影《信者》便是以这条邮路为背景,讲述了一位名叫尼玛央珍的邮递员,十年如一日溜索跨越澜沧江,行走在白茫雪山和梅里雪山峡谷地带坎坷邮路上的
蛇是《山海经》里出现最多的动物,除了神化色彩之外的,经常见到的是普通人佩蛇、戴蛇、握蛇、踩蛇。像大名鼎鼎的夸父,《山海经》里说他“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就是说他双耳挂着两条黄蛇,手里拿着两条黄蛇。为什么中华先民会跟蛇如此亲密呢?上古,蛇崇拜是很普遍的,从蛇崇拜又延伸出龙崇拜,可见蛇在先民那里是非常受宠的。至于像夸父那样,应该是佩戴了蛇形饰物。如果夸父真是那种打扮,估计会很吓人。在先秦典籍里,《山海
你要我把黄鹂和绿荫两个要素组成诗?黄鹂、绿荫,结合起来,你得有一棵树,乔木,多叶,而且在夏天。这样一棵树并不难找,虽说滥伐没有节制,飞禽还是不愁没有家。 黄鹂是像婴儿一样娇嫩的鸟儿,全身没有一粒风尘。为了诗,柳树垂下柔软的枝条,密密如帘,掩护她的襁褓。我没见过黄鹂在地上行走,也没看见她站在光秃的高枝上顾盼,为了诗,她拨开柳帘,探出上身,唱一首歌。柳帘的一片深绿衬托她的嫩黄,她一身的嫩黄又衬托着红
卡尔维诺谈到经典的时候,曾经说经典就是那些你第一次读的时候就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多年以后再读,依然能够从中获得新鲜体验与感受的东西。有一天,我想起外公家堂屋侧墙上挂的四幅画,忽然就对这个话有了直观的理解。 那四幅画,每幅都配了一首诗,年深日久,记忆中印象最深的一首是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还有一首是高适的《别董大》:“千里黄云白
时下最流行的文艺作品,不是小说,不是诗歌,更不是剧本,乃是小品文。这种短短的东西,最适宜于报章副刊及小杂志,依我个人的猜想,它风行的缘故至少有三个:(一)不占巨大的篇幅,编辑先生最欢迎,因为在有限的字数内,可以凑出不少的题目,读者一眼看来很热闹,至于读了之后,究竟是否热闹,那是另一问题;(二)读者们欢迎这类文学,为的是读来轻松,不必花多大的时间,不必用多大的脑力;(三)作者们爱作小品文,原来可以省
“人的本质就是自私的”——没错呀,“出厂设置”就是如此。但我们做的好多好多事,却都是利他的,而不是为自己——如果是为自己,肯定就不做了。关于这一点用不着什么“宏大叙事”,就拿最最眼眉前儿的来说吧,譬如做饭这档子事儿:通常家里的“厨子”油煎火烹百分百不是为自己。如果就一人在家,肯定放飞自我,要么随随便便吃一口,怎么简便怎么来;要么干脆点份外卖。不愿意在家吃,还可以下馆子解决。就说包饺子吧:历经采买,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我接到了小马的电话:“姐,我在小区门口,保安说到8点才能进门。” 小马是被请来擦玻璃的,我答复她,下去接。 她说:“姐,你别下来了,外面冷。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们会晚几分钟到你家。” 小马和她的同伴背着大大的背包,扛着梯子跟着我上楼,出电梯门一转身,背包里的长杆不小心碰到了墙,她小心地取出来,拿在手里,有点像孙悟空的金箍棒。 在门口,脱棉衣,戴鞋套,她俩一件件从包
晨起读诗,读到杜牧的《书怀》——满目青山未得过,镜中无那鬓丝何。只言旋老转无事,欲到中年事更多。当古诗照进现实,故纸堆里的诗文便活了过来。千年前的诗句就这样毫无年代感,毫无违和感地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去。 平白如话,却道尽了人到中年的无奈。 张爱玲在《半生缘》中说过: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现代社会里,无论男人女人,中年都是一个
茶花开了,我家阳台上的茶花开了! 这花我已养了十几年。它刚到我家的时候还是一株幼苗,现在它的枝干已有院子里的小树枝般粗了,花盆也换了好几次。据说在人工培植的花卉中,茶花是最难养的,但我家的这株却长得格外茂盛。每年初秋,它即开始蓄养花蕾,腊月刚过,便次第开放了,至春节前后开得最盛。我粗粗地数了一下,约有五六十朵,足足开满一树,宛如云霞一般,将整个阳台都映得红彤彤的。人处其间,心情自然也就愉悦,竟不
对同时代的希波克拉底,柏拉图虽也表示仰慕,心里却不怎么佩服,因为在他看来,哲学家是一切知识王国的立法者,那些通过经历、观察、反复实验而来的知识,只是雕虫小技;世界上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终极因”问题,零碎的知识体系,只是它的推论。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好的起点,和一个好的逻辑,坐在家里,便能建造起可以无限庞大也可以无限精细的结构,世界万物,及其运行的原理,无不包纳,——万一有装不进去的,一
莫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说今天来鲁院参加开学典礼,昨天特意去买了这件蓝衬衫。我们在台下发笑,看着他那宽宽的额头放着光。莫言又接着说,他先要澄清一个事实,台下又是一阵活跃和骚动。 莫言说,他当年在鲁院逃学一个月,何镇邦老师回忆说他写了深刻的检讨后才被免于开除。莫言说当时自己确实是逃学了,何老师很生气,大意说,你莫言不就是写了几个破小说吗,我们照样要开除你!但是,后来我给老师们解释了,我说我回到
常有客过访,我打开门,他第一句话便是:“您没有出门?”我当然没有出门,如果出门,现在如何能为你启门?那岂非是活见鬼?他说这句话也不是表讶异。人在家中乃寻常事,何惊诧之有?如果他预料我不在家才来造访,则事必有因,发现我竟在家,更应该不露声色,我想他说这句话,只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犹如两人见面不免说一句“今天天气……”之类的话,聊胜于两个人都绷着脸一声不吭而已。没有多少意义的话就是废话。 人不
妒,是忌妒;谤,是诽谤。 忌妒的对象,通常不是坏人坏事,坏人坏事是恶;忌妒的对象,常常是美好的人和事,所谓嫉贤妒能,是也。 长相不及别人,本领不如别人,成绩不如别人,于是,忌妒之心生焉。 尽管忌妒有轻有重,但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忌妒存在于每一个人——不管你地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家财有多富。说到底,忌妒是人的本性所在——人性如此,奈何奈何?只是,一个人的修养,决定了对忌妒的表达方式。 忌妒
那日,看到一个朋友的微信朋友圈里贴着饮茶的照片,清静的茶室,井栏壶、汝窑盏,瑞香袅袅,荷花含笑,好不自在。她的文字说明却是:一个重要客户跑掉了,一个正在冲刺的项目卡住了,马上又要出国,行李都没时间准备,整个人失去方向,干脆先出来喝一杯茶。 我马上为她点了赞,并且评论了一句:“若待皆无事,应难更有花。” 朋友搁置万难、及时行乐的下午茶,让我想起的是唐代李昌符的诗:“此来风雨后,已觉减年华。若待皆
密云水库我去过,大约四十年前。那时我刚到北京读研,科里组织春游,周末借了辆大车,每人带点火腿肠、水果、面包和饮料作为午餐。由于年代久远,对密云的具体印象随着年代的漂移,已非常淡薄。在小河边长大的我,依稀记得水库巨大无比,浩瀚缥缈。 这次再访密云,是工作需要。我起了个大早,尽管有点儿堵车,还是顺利提前赶到。医学部的肖老弟告诉我,密云水库的鱼不错,应该留下来尝尝。馋猫鼻子尖,一听说有鱼,立马吊起了我
记得那时,每到冬天,最令人期待的便是爆米花的香味。寒气愈来愈紧,年关愈来愈近,街口“砰砰”的响声愈来愈烈。身着长围腰的老师傅从早忙到晚,铁罐还在火上滚,爆米花的香气从街头飘到街尾,路过的人忍不住翕动鼻子,狠狠嗅一口。 寒风、严霜、飞雪,轮番收割着身体的热量,胃越来越空,嘴越来越馋。瓜子花生糖是稀罕物,价廉味美的便是爆米花。尽管粮食也不富足,但几乎每个母亲都会匀出一点大米和玉米,炒了爆米花给孩子们
民以食为天。在饥饿中长大、从艰苦日子中走过来的人,体会尤为深刻。 泥里滚、土里爬长大的我,一年到头粗茶淡饭,夏天咬根黄瓜、冬天啃块萝卜,就算奢侈的享受了。成年累月足不出乡、身不离土,十里八乡都很少去。赶集上店下馆子,就跟进京似的让人羡慕。 我家村南八里路,有个叫荒佃庄的小镇。说是小镇,实际是个大村,逢农历二、七为集市。我偶尔尝到的山楂、酸梨、糖块,都是从这个集市上来的。 记得大概八岁的时候,
年,是一种味觉的记忆,是亲情的纽带,也是乡愁的象征。 儿时,那充满泥土芬芳的乡村,爷爷在简陋却温馨的泥地灶间,用土灶烹制出的东坡肉和蒸出的鸭卷鲜扣碗,仿佛散发着神奇的魔力,那诱人的香味至今仍在记忆深处萦绕。爷爷熟练地掌控着火候,东坡肉在锅中翻滚,渐渐变得色泽红亮,香味四溢。鸭卷鲜扣碗则在蒸笼中散发着独特的鲜香,令人垂涎欲滴。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过年的地点转移到城郊的荣巷。父亲酿制的酒酿香气扑
自古黎民思安定,家祈祥和居定安。海南定城是一座物华天宝、文化积淀深厚的古城。 定城是定安县城所在地,它坐落于海南最大河流南渡江南岸,距海口市二十来公里。明清两朝,定安人才辈出,明星闪烁。如明朝进士、太子少保、“奏考回琼”的王弘诲,海南历史唯一的探花郎张岳崧等等。除了历史文化底蕴深厚之外,定安的佳肴美食也蜚声海内外。只要你走进定安的市墟巷陌,香喷喷的仙沟粉、软糯糯的定安粽、会跳舞的牛肉、四溢留香的
那一片地,很空旷,两边长着矮矮的杂树。 此刻,大地静静地铺陈着落日的血红,在苍凉中曳着浪漫的余韵。 身材魁梧的耶斯,来自南非。他手势温柔地解开了猎鹰黑色的眼罩,猎鹰整张凶残无仁的脸便完全地暴露了,让人在看着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唯恐它会突然飞扑过来,出其不意地把人的眼珠子啄掉。 耶斯平静地说道:“这猎鹰貌似凶狠,然而,本性怕人,人类只要不去惹它,它绝对不会主动侵袭。唯一危险的是那些刚刚孵出雏鸟
去梅花古镇探梅,是一次说走就走的“闪游”。那天一早,当地文友老林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些天,将军山上的那一片片梅林陆陆续续开着花,正是探梅的好时机,你来不来?” 我一听,顿时心血来潮:“来!来!就今天。” 记得古人说过,梅花乃世间雅物,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赏梅、品梅,首推“探”字。于是,我立即动身,直奔梅花镇去了。 其实,梅花镇距福州仅60公里,曾是历史上著名的古镇、军事要塞和省会门户,素
寒冷的冬季,总渴望着一场雪的到来,渴望着这来自天际的圣洁仙子,从时光的幽深处翩跹而至,带着时空中奇妙的使命,赴一场天地间的盛约。 从北到南,从南到北,雪落下的时间虽然不同,雪的个性与质地也不尽相同,但雪的颜色都是纯洁的。北方的雪,像是豪爽的侠客,落得气势磅礴,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被寒风裹挟的鹅毛,铺天盖地,瞬间便能将整个世界装点成银装素裹的模样。“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
我们的文化基因中有爱鹅的传统。许多人从小就念过骆宾王的《咏鹅》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右军爱鹅的故事流传至今,“应写黄庭换白鹅”,徐文长、任伯年等名家,都有王羲之与鹅的画作传世。许多画家都爱画鹅。徐悲鸿笔下大白鹅的硕壮神韵、吴冠中画中太湖鹅群的热闹场景,陆抑非《柳塘群鹅》、黄胄《牧鹅图》,画出各自一派新气象。越剧《梁祝》十八相送,祝英台一路对梁山伯暗示自己是女子,无
在很多地方乘坐缆车,我只是惊奇于眼中风景的壮观雄伟、钟灵毓秀,而在梵净山,当肉身悬空的那一刻,我内心不断地发出疑问:如此高的峰岭以上,何以有人落身成庙,第一个徒步攀至峰巅,将自己的一生放置在了这凌绝之地?又以怎样的方式,使得那么多人背负肉身所需和建筑所用,由低向高,一趟一趟,直到庙宇在孤独的山顶堂皇而起?如此一座山峰,何以引得诸多人前赴后继,手脚并用地攀登与朝圣? 向上的缆车速度极快,好像一种拉
拜谒延安已成为我多年的夙愿,延安与韶山、井冈山、遵义、瑞金等一些地名成了我内心深处的圣地。 那是一个细雨霏霏的早晨,与其说是细雨还不如说是喜雨,天空依然分布着湿润的云彩,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苍茫连绵的群山被蒙蒙细雨浸润得更加丰盈、葱茏。汽车行进在层层叠叠的黄土高原的褶皱里,偌大的空间像泼墨的彩卷,近处是绿,渐远是深绿。凝目方见,漫山遍野是没膝深的草丛灌木,其间盛开着簇簇素淡的野花。没有袭人的芬芳
河边的空地上,几个孩子正弯腰找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旁边一棵板栗树,风一吹,果子便从枝头上三三两两掉下来。我和陶顺势加入队伍,抬头望着,两三分钟,五六分钟,风的力度一到,便听到“咚——”的响声。碧青的刺壳,像一个个喧叫的微型鸟窝,飞落在泥地上。 时值深秋,满目金黄。我们就身在这一片沸腾的稻田之中,仰山乡大源村的核心地带。风是和煦的,远处山林飘起雾岚。陶捡来石子敲打着绿壳,打开,鲜嫩的果子,却又
雪峰山余脉天子山,有一条里仁大峡谷,幽深静谧,树木蓊郁,一条蜿蜒的溪水,自深谷欢腾而出。出谷口后流经渠渡庙旁,穿过晴岚桥,又一路向南,几经折转,沿途接纳了几条小溪,进入湖南武冈古城,成了护城河,再奔入资水。 青山赋灵秀,隶属武冈市水西门办事处的里仁大峡谷,风光旖旎,终日雾岚漂浮,洋溢着诗情画意。早在唐宋时期,这里的“渠渡晴岚”,就成为武冈十景之一。 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被贬为龙标(今怀化)县尉时
总是忘不了巩乃斯河,在无数个日夜。 这是新疆伊犁巩乃斯河畔那些村庄给我的感受。那些曾被忽视的细节,现在在我眼前呈现。我常常会不经意间停下脚步,在一片云的阴影下、一棵树的鸟鸣下、一片庄稼田地里、一堆草垛和牛群前,甚至在一个白色毡房前。而巩乃斯河畔的一处湿地,是我常常停留的地方。 我常常骑车从家里奔去,哪怕要骑一个小时,丝毫不觉得累、不觉得晒、不感到形单影只。想着前方的终点,心里反倒兴奋激动。我忍
我最近写了一篇《贵州真有夜郎村》刊登在《朝花周刊》上,没有想到,这篇小文不但引起了上海读者的关注,还引发了北方读者的反馈。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文中写到的贵州遵义桐梓县的文人又给我打电话来了。 这位文人向我表示了不同意见。他说,叶老师啊,你这篇文章一写,人家就认定我们这里是妄自尊大的夜郎国故地了。引来了好奇的一观究竟的读者不说,一些游客也会随着贵州井喷式的旅游发展蜂拥而至。这可怎么得了?你是明明晓
据《后汉书》记载,山阳金乡范式(字巨卿)与汝南张劭(字元伯)是同窗好友,二人同在京师游学,后来一起告假返乡。范式对张劭说:“两年后重回太学,我会到你家拜见你的父母,见见你的孩子。”二人遂约定了日期。待约期临近,张劭把这件事告诉母亲,请母亲准备酒菜招待范式。母亲问:“分别两年,相隔千里,他会来吗?”张劭回答:“范式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他一定不会违约的。”母亲说:“那我就为你酿酒。”到了约定之日,范式果
历史,究竟是怎样一种学问?研究了它,究竟有什么用处呢? 这个问题,在略知学问的人,都会毫不迟疑地作答道:历史是前车之鉴。 什么叫做前车之鉴呢?他们又会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昔人所为而得,我可以奉为模范;如其失策,便当设法避免,这就是所谓“法戒”。 这话骤听似是,细想就知道不然。世界上哪有真正相同的事情?所谓相同,都是察之不精,误以不同之事为同罢了。远者且勿论。欧人东来以后,我们应付他的方法,何尝
汉武帝末年,由于连年对匈奴用兵,横征暴敛,加之酷吏横行,关东地区民不聊生,不少人铤而走险,啸聚山林。洪迈的描述是“盗贼滋起,大群至数千人,小群以百数”,他们攻打城邑,抢夺兵器,甚至杀戮地方官员。 对于这种情况,汉武帝先是派出多位中央官员到地方去镇压,结果成效寥寥;后来又调集军队去围剿,前后斩杀一万多人,然而军队一撤,“散卒失亡,复聚党阻山川者,往往而群居,无可奈何”,形成了“盗贼滋起,剿不胜剿”
在中国古代的文化长河中,涌现出许许多多的杰出文学家和诗人,他们对中华民族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其出现这种光辉的文化现象,大多数是文学家和诗人们的本身经历所造就的千古芳名,也是岁月的磨砺和锤炼,才引起他们对各方面的深度研究与思考。这也很奇怪,在这众多的古代文化名人里,他们总是或多或少的经历了人生不如意的坎坷,如:陶渊明、韩愈、柳宗元、刘禹锡、李白、杜甫、苏轼、辛弃疾。有些愤慨怀才不遇,